第(3/3)页 “陛下先莫恼怒,你只需扪心自问,到底想不想一绝匈奴之患? 抑或,你想把这个烂摊子丢给儿孙们去收拾?” “我自是想了,那始皇帝能遣大将蒙恬北逐匈奴,我也能做到。 若非为此,我也不会在国家百废待兴之刻,便节衣缩食,韬光养晦,与那些番邦虚与委蛇。” 刘季胸口发闷,前几日他还同一脸愁容的萧何商议,林林总总的开支后,国库实在空虚,可先暂缓修筑自己的陵寝,一切以供应民生与练兵为主。 吕雉缓缓点头, “那便是了,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 既是倾国之力的背水决战,那咱们便一定要赢,要一举摧毁匈奴的主要战力,使他们从此无力犯边,只能乖乖遵循咱们制定的规则。” 空荡荡的大殿里,回荡着刘季烦躁不安的踱步声,见皇帝沉默不语,吕雉又说, “记得垓下决战前,我曾同你说,御将就如同放风筝,哪怕风筝飞得再高再远,只要那根线始终攥在陛下手中,便能收放自如。” “唔,你是说过的,我记得。 若把韩信视为风筝,那你所谓的风筝线,又为何物呢?” 吕雉坐回椅上,斜靠在厚厚的织龟背纹团锦靠垫上。 这仿佛是上一世遗留下来的习惯,她总爱安安稳稳地坐着,看眼前的男人焦虑踱步,无论那人是她的夫君,还是她的儿子。 “我们今天所谈的不光是韩信,我只姑且以他为例罢了。 陛下亦是带兵之人,在你看来,带兵之将的手中兵权,究竟是些什么?” “兵权——” 刘季咀嚼着这个字眼,若有所思, “将领们平日练兵,战时统兵,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,他们既有养兵之权,又有用兵之权。” “那么,陛下可曾试想过,将养兵与发兵这两桩事务,一分为二呢?” “一分为二?” “以韩信为例,陛下尽可以派他去练兵,给他握兵之重,但这支精锐骑兵的发兵之权,要牢牢握在朝廷的手中,握在陛下的手中。” “如此一来,我的兵马任由他去练,他不过是朕派出去的骑兵教头,可是这个意思?” 刘季面色阴晴不定,一屁股坐到榻沿上,陷入了沉思。 第(3/3)页